在威斯康辛州东北部的许多地方,当地人可以数出镇上的红绿灯数量。树木繁茂的湖泊和玉米地星罗棋布,吸引着游客和伐木工人。
然而,最近,这个地区在寻求高等教育新方向的加州教育工作者中赢得了声誉。他们的目标是从根本上重组加州社区大学衡量学习的方式。新系统不再使用出勤率和分数等传统方法,而是专注于学生必须掌握的一套技能。
这种被称为“以能力为基础的教育”的模式已经改变了湖岸技术学院(Lakeshore Technical College)的几个专业。湖岸技术学院是一所两年制学院,位于绿湾以南约一小时车程的地方。
在采用这种新方法之前,汽车教练杰克·查尔斯(Jack Charles)每天早上都要上两个小时的课,主题包括油漆、钢铁和塑料等,他说他的学生有时会在课上睡着。现在,他唯一的教室是校园里的汽车商店,他在那里等着学生自学,为即将到来的考试练习,并向他提问。
课程包括32项技能,每一项都对应于汽车商店的不同位置,就像一系列的厨房岛。每个工作站都配有供学生使用的工具和一张层压纸,详细说明了所需的技能以及如何掌握它。
“学生们从一个站到另一个站,就像流水线一样,”查尔斯说,他把亨利·福特视为灵感来源。
在最后两站,学生们必须通过修车来运用他们的技能。学生可以在任何时候毕业,只要他们能证明他们已经掌握了所有32项技能,并且通常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快速或缓慢地完成课程。


18岁的布兰登·麦卡利(Brandon McCulley)下班后直接来到了湖岸技术学院(lakesshore Technical College)的汽车教室,他仍然穿着印有他工作的汽车经销店名称的灰色制服。他正在学习汽车碰撞修理和修补证书,每周大约来两天练习他的技能,尽管不需要出勤。“我想要努力做到这一点。你必须全身心投入,”他站在汽车实验室的一个工作站旁边说。
同样位于威斯康辛州的湖岸技术学院和尼科莱学院是美国首批实施这一模式的社区学院。Nicolet于2017年开始了这一转变,目前该校约1900名学生中约有三分之一接受了能力导向型教育。湖岸学院从2020年开始慢慢转向新模式,据该学院称,去年约有10%的学生通过新系统学习。该学院董事会和校长承诺,到2025年,几乎所有专业都将转型。
2022年4月,位于圣地亚哥县南部边缘的丘拉维斯塔(Chula Vista)西南学院的两名教师和一名管理人员,旅行了2200多英里来到尼科莱学院,亲眼看看这个模型是如何运作的。他们是在暴风雪中到达的。
“他们对我们长途跋涉到那里感到惊讶,”西南学院(Southwestern College)汽车技术教授布莱恩·帕尔米特(Brian Palmiter)说。“我真的很想去那里,因为我想,如果我能看到它的实际运作,我就会了解它到底是什么。”
这次旅行是加州社区学院校长办公室2021年拨款的一部分,该拨款将前往八所州立大学,寻求以美国社区学院前所未有的规模和形式发展这一项目。加州大学不打算在2024-25学年之前招收学生,但已经有一些学校遇到了一些障碍。
在威斯康辛州,这种新模式也面临着挑战。首先,学生们完成课程的时间比正常情况下要长。非正式地,这两所学院的教师都重新引入了传统课堂的一些内容,比如建议的截止日期或课程安排,以帮助学生调整自己的节奏。

查尔斯让学生们告诉他他们打算什么时候去汽车商店。他说,“如果他们不来,我通常就给他们发短信”,让他们负责任。
最受欢迎的“这是我的孩子,”他说。“如果它失败了,我就失败了。”
这种新模式为学生提供了一个以灵活形式获得学位的机会,它特别适合那些成群结队离开社区大学系统的有工作有家庭的成年人。加州的大学希望提供比威斯康辛州的学校更大的灵活性,消除传统教育的其他残余,比如财政援助的管理和教师的薪酬。
加州社区学院校长办公室的执行副校长艾莎·洛(Aisha Lowe)说,这是一个“伟大的实验”。

对麦卡利来说,这个实验是有回报的。他说,经销商重视他的教育,并同意赔偿他高达7500美元,使他的教育总费用约为2500美元或更少。他现在每小时赚17美元,但他希望在完成认证后能赚得更多。
查尔斯在同一家汽车经销店兼职,他在汽车实验室里照看麦卡利,打断他分享他的赞美。
“他们会想留住你的,”查尔斯告诉他。
麦卡利并不担心。他说,有了证书,“你可以在任何地方找到工作。”
在威斯康辛州的两所大学,教师们都表示,新车型提高了他们对汽车课程的兴趣。2019年,查尔斯开学时有四个学生,但现在,在新系统下,今年秋天他已经有了16个学生,而且可能还会有更多的学生。在2016-17学年,Nicolet学院有7名学生参加了汽车专业,但管理人员估计,本学年该专业将至少招收25名学生。
Nicolet学院的汽车教练Ken Duesing说,这种模式依赖于错开出勤率,使其更像健身房而不是传统的教室。
他说:“如果所有人都同时出现,就会被挤爆。”
最近的一个下午,20岁的学生诺亚·沃尔特(Noah Wolter)在本学期的最后一天来到尼柯莱汽车项目,填写文件,并向杜恩咨询如何检查汽车电池的电流。作为当地公交系统的机械师,他每周工作35个小时,一边管理自己的课程,一边工作。

他曾考虑过另一所营利性大学通用技术学院(Universal Technical Institute)的汽车专业,但最终选择了尼科莱(Nicolet),因为它的价格很贵。现在,他正准备参加考试,以获得汽车服务卓越证书,这是汽车修理工的标准执照。在联邦财政援助的帮助下,他希望在三年内免费完成学业。
在2019冠状病毒病大流行期间,学生集体离开社区大学,导致加州和全国的入学率创纪录地下降。但在尼科莱学院,入学人数有所增加。这是该州16所同类院校中唯一一所在疫情期间招收更多学生的学校,商业情报总监克里斯汀·范·考文伯格(christine Van Kauwenberg)表示,新的教育模式可能是原因之一。
湖岸技术学院在流感大流行期间推出了这个新项目,当时入学人数已经在下降。每年,该学院都将更多的专业转向以能力为基础的教育,导致这些专业的入学人数增加。
这两所学院都注意到,与传统学生相比,参加这些新项目的学生获得学位或证书的平均速度要慢得多。在普通课堂上,得到C或D的学生仍然可以通过,但新模式要求学生在某项技能上获得80%或更高的分数才能被认为是“胜任”。
湖岸技术学院的项目顾问珍妮·贝尔特兰说:“如果你学的是焊接技能,得到C就意味着‘我差不多懂了’,但要得到a或B,你可能需要花更多的时间来练习。”

在尼科莱学院,范·考文伯格说,这种新模式吸引了年纪较大的学生,他们希望通过自学课程灵活地兼顾工作、学习和家庭。在2019年至2022年注册新课程的尼科莱学生中,大约四分之一的学生年龄在25岁以上,而尼科莱传统课程的这一比例约为17%。
“尼科莱学院是一个很酷的地方,”西南学院的帕尔米特说。“但这里有一些细微差别,与加州非常不同。”
威斯康辛州的两所学院规模很小,多数是白人,而加州试点的八所社区学院包括一些全国规模最大、最多样化的社区学院区。就连地理环境也形成了鲜明对比:加州和墨西哥边境的城市扩张和沙漠灌木丛与威斯康星州宁静、郁郁葱葱的景观几乎没有相似之处。
尼科莱学院没有教师工会,虽然湖岸技术学院有,但其权力受到州法律的严重限制。Nicolet已经改变了部分教师的薪酬结构,尽管校长凯特·费雷尔(Kate Ferrel)表示,教师的总薪酬是相当的。湖岸学院的管理人员表示,他们目前正在修改学院支付教师工资的部分方式。他们补充说,薪酬结构取决于许多因素,比如一个特定项目有多少兼职教师或全职教师,以及这是哪个项目。
在加州,所有73个社区学院区都由教师工会代表,他们将在制定教师薪酬方面发挥作用。在弗雷斯诺附近的马德拉社区学院,学术参议院领导人已经停止了新模式的发展,并呼吁学院取消参与。
马德拉社区学院学术参议院主席比尔·图里尼(Bill Turini)说,人们担心的一个问题是,这种模式在某些情况下会产生不合格的教师。他补充说,由于“它仍然是一个抽象概念”,很难对该项目进行评估。
加州和威斯康辛州最显著的区别之一是财政援助。在尼科莱学院(Nicolet College)和湖岸技术学院(lakesshore Technical College),学生获得联邦资助的方式主要基于传统学院和大学使用的公式。在加州,试点项目中的每所社区大学都在向美国教育部请愿,希望能够根据学生发展的技能数量提供经济援助,而不是按照目前的制度,根据学生在课堂上花费的时间来提供经济援助。
帕尔米特说:“威斯康星州仍然有一个课程框架。“我们正在做的是把时间线抛到窗外。熟练的表演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获得联邦政府的批准需要几个月的时间,许多加州大学仍然不确定新的经济援助系统最终将如何在他们的学校发挥作用。
在威斯康辛州,新项目包括课堂教育的一些典型特征,比如字母等级。考文伯格说,由于80%的考试成绩要求,许多学生认为这种模式是二元的:要么得B,要么得F。这所大学改变了考试制度,分数在90%以上的学生可以得到A。
“有些学生非常看重成绩,”她说,后来又补充说,老师也“对只给学生b感到不好”。
该学院提供两种成绩单:一种是传统的字母成绩成绩单,另一种是新的基于能力的成绩单,强调学生获得的技能。然而,她说,新的成绩单并没有引起学生或雇主的注意。Van Kauwenberg说:“要让人们感兴趣,就必须有相当根本的社会转变。”
在湖岸技术学院(Lakeshore Technical College),学生最初可以根据需要多次重新参加考试,以证明自己的能力。但后来,为了激励学生学习,学院规定每门课只能试三次。管理人员解释说,更多的考试也意味着更多的成本,在焊接等课程中,钢铁等考试材料的价格可能会很昂贵。
尽管如此,28岁的Josiah Vervelde称焊接课程“非常宽容”,尤其是与他的第一次大学经历相比。
18岁时,他凭借篮球奖学金进入了一所四年制私立大学,但到了大二,他的平均成绩开始下降。他失去了部分奖学金,于是退学了,欠下了大约1.5万美元的债务,近9年过去了,他仍在偿还这笔债务。


现在,他和另外四个学生坐在湖岸技术学院的教室里,每个人都戴着耳机坐在自己的桌子旁观看课程视频。教练在房间里轮流走动,回答任何选择在那天来访的人的问题。
“我希望我能在10年前就明白这一点,”Vervelde说。“这样更容易,也更便宜。”
除了上课、做全职工作、和妻子一起照顾两个蹒跚学步的孩子之外,他还在打篮球和当教练。
“篮球就是篮球。有了焊接,你可以有更多的出路,但我并不是说你不应该让孩子追逐他们的梦想。”
他说,他今天的目标不同了。它是关于“建立一个稳固的家庭,并为他们提供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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